雨水之后，惊蛰以前

【穿堂惊掠琵琶声】孟新堂×沈识檐《却恨初见不曾识》

*致敬高台树色

*ooc致歉

*希望能把温柔与希望传达给大家

《穿堂惊掠琵琶声》孟新堂×沈识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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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下午孟新堂终于完成了时长八天的研究任务，比预期还要早上两天，还得了三天的假。

他站在锦簇花繁的院子里给沈识檐打电话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
沈识檐微诧：“这么快？不是昨天还说还得两三天…”

孟新堂看着面前随着夏日暖风微微晃动的门帘，笑起来，是那种从胸腔中发出来的低沉的笑，听得沈识檐耳朵微微发烫——

“怎么？沈医生不想我？”

下一刻沈识檐也笑了起来。

孟新堂听得电话那边有个人声：“沈医生跟谁打电话呢？笑这么开心？”

沈识檐没有捂住话筒，回答便随着风传到了两个人的耳中。

“我爱人。”

那边那个医生笑着调侃两句，走了。

沈识檐这才回答孟新堂说：“想，特别想。”

孟新堂低声喟叹：“我也想，除了做研究的时候…天天睁眼闭眼都是沈识檐。”

沈识檐抬手摸了摸鼻梁，没接话。

“你今天几点下班？我去接你？”

“不用了。”沈识檐想：这次没法到院子里去剪花，你再来接我，那还有什么惊喜？

他微微一顿，又说：“我大概七点到家，你做好饭等我吧。”

孟新堂一笑，“好，保证完成任务——想吃什么？”

“唔…想吃鱼。”

孟新堂买了鱼在锅里蒸好，看了看表，想着还得半个多小时沈识檐才能到家，便踱步进了院里。

他转到第一次在沈识檐家过夜住的屋前，掀开了门帘。

屋子里很干净，和八天前没有任何区别，孟新堂恍惚觉得自己仿佛从未离开过。

用绳子吊起来的小铜铃在闷热的风中小幅度晃动着，发出悦耳好听的细微铃声。

孟新堂于书桌边坐下，目光在医书和琵琶曲集上扫过，最终停在了那本黑皮金字的《新英汉词典》上。

想着自己本来也有一本来的，便把这本已经泛旧的词典取了出来，轻轻翻开——目光倏地凝固于扉页的题字。

“千禧年，平安顺遂。孟”

他先是愣了一小会儿，然后又抬手按着眼睛，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。

本来以为初见是在零八年五月十四日的剪报上，却不曾想原来还得往前提上个几年。

那时候老师让每人捐一两本书放到学校的图书角，呼吁大家一起去分享书籍，他刚好买了一本新版的英汉词典，就把这本旧的捐了进去。

后来毕业每人拿一本书留作纪念，这本词典竟是被沈识檐拿走了。

如果那时候他能认识沈识檐该多好？

沈识檐捐的是什么书呢？

如果他也拿走了沈识檐捐的书…

孟新堂又是一笑，把书放回了原处。

沈识檐去花店里买了一束花，想着自己院里那么多花居然还花钱到店里来买，一路回到了弄堂。

还没走过去呢，便看到自家门前有一个挺拔的身影，正靠着墙等他。

他一笑，捧着花走过去。

孟新堂看见沈识檐回来了，站直了身子。

沈识檐走到孟新堂面前，把花递过去，微微抬头在孟新堂翘起的唇角印下了一个吻。

“好久不见，孟先生。”

孟新堂忍不住笑，“也就八天。”

沈识檐推开门走进去，一本正经：“你不懂，这叫度日如年。”

孟新堂心说，我当然懂。没有人比我更懂。

晚饭过后，孟新堂提议让沈识檐教他弹琵琶。

沈识檐给他贴着指甲，挑眉看了他一眼，“现在不说是妹妹想学了？”

“嗯，”孟新堂弯唇，“我承认，是我第一回听你弹琵琶，便想着搭讪你了。”

这晚弄堂边树上的鸟儿是伴着《月儿高》入睡的，天空中薄如蝉翼的云层微微浮动，正如有情人间旖旎的心思。

孟新堂做了个梦。

他梦见年少的自己毕业去图书角拿书的时候遇见了十七岁的沈识檐。

他跟着沈识檐走到图书角，看着他抽出了本属于自己的英汉词典。

然后他走过去，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“抱歉，冒昧打扰。”

梦醒时还是夜半。

他抬起原本搭在沈识檐腰际的手，沿着那清隽好看的眉眼细细描摹。

此时月光浮动，花影蝉鸣。

*

“小径红稀，芳郊绿遍。高台树色阴阴见。春风不解禁杨花，蒙蒙乱扑行人面。

翠叶藏莺，朱帘隔燕。炉香静逐游丝转。一场愁梦酒醒时，斜阳却照深深院。”

——晏殊《踏莎行·小径红稀》

一直以来很喜欢高台树色的文章。

如果一定要用什么来描述的话，就像是一只柔软的手，能够温柔地把心间所有沟壑抚平，给我快乐，让我感念。

高台树色的退圈，让很多真心爱着这个圈子的人心里难过，当然也包括我。

但是既然退出了，那也希望她能够平安顺遂，欢悦无忧。

昨天又重新看了一遍《穿堂惊掠琵琶声》，今日谨以此文，向爱着国家与我们的高台树色致敬。

“生来平庸，难免失望无力。”——《穿堂惊掠琵琶声》

我们怀着希望就好。